季想走後,李可唯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去33樓。
他彎著腰看雷旻跑了一下模型,又往樣本庫裏添了幾種不同姿勢的數據,打算等出結果之後再看看對抗神經網絡經過訓練後自動輸出的影像。
才低頭站了一會兒,李可唯便感覺他的腰和頸椎像被電棒電擊過一樣,酸痛得不成樣子,於是在原地小幅度地舒絡了一下筋骨,準備去隔壁的休息室接點冰咖啡喝喝。
剛打開門,便看見有個壯實的人影孤零零地杵在走廊上,似乎一直在等他。
看見李可唯來了,大雄舉著兩個淌著冰珠的熒光綠易拉罐朝他晃了晃,這位長相粗獷的大漢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幾近靦腆的表情:
“喝一杯?”
李可唯愣了一下,但還是笑了笑,接過他手中那罐冰得凍手的黃啤酒。
“所以,哥你真的是來這兒工作的嗎?”
李可唯和大雄並排坐在應急通道的樓梯上,“啪”地一下撬開了鐵皮拉環,一股甘甜的酒味在空幽幽的樓道中四散開來。
窗外時不時傳來幾聲悶重的春雷,轟隆隆的,像是某種暴風雨前的前兆。
“是啊。”他把自己脖子上的臨時工作證給大雄看,低頭抿了幾口湧出來的白沫。
“啊……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能再見到哥。”
大雄用那雙黝黑的大手接過工作證,仔細地看完之後,發出一聲長長的感歎。
“對了,Sam他剛才不是故意的,他那種人……哥你也懂得,就是那種爛脾氣。”
李可唯點了點頭:“沒事,他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唉!他不是……”大雄懊惱地撓了撓頭,把鼻梁上的那副墨鏡順手摘了放進褲袋,小心翼翼地考慮著措辭:“他腦袋有毛病,自從當年你和季哥離婚之後,他就覺得都是你的錯,我怎麽說他都不聽……”
“噢——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