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汝君盯著玻璃酒杯中被浸成琥珀色的冰塊,側臉望上去有些寂寥。
他伸手觸了觸方才被季想吻過的嘴唇,但卻覺得那個地方早已失溫得一片冰涼。
這些年,周圍人的起哄與調笑總令他產生一種自己和季想真的在一起的錯覺。而他也在這種近乎幻覺的美夢裏沉淪,故意讓團隊在網上放出一些有的沒的的料,享受著粉絲們瘋狂而熱情的推崇,從而刻意在心底模糊了自己和季想的關係。
可是早在第一次向季想表白時,那人便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
那時候的唐汝君剛是十八出頭的年紀,長相與身世都得天獨厚,有股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莽勁兒,一氣之下竟推掉了某部名導的邀約,每日每夜地跟著荊棘鳥屁股後頭,纏問了大雄好久才知道那個他一見鍾情的人竟然“英年早婚”了。
唐汝君又旁敲側擊地套了Sam的話,得知了季想和他愛人結婚四年都沒有孩子的事,心下頓時又穩了幾分。
婚姻嘛,無非就是兩個人被一個孩子套牢,消磨了所有的迷戀與**後,再平平淡淡地過上幾十年的日子。可沒有孩子的婚姻,就好比連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聯係都失去了,自然比尋常婚姻還更加脆弱。
更何況,季想一看就是不善於維持關係的那個人。
於是唐汝君給他神通廣大的二哥打了一通電話,讓他使點手段讓季想離婚。
他完全不覺得破壞別人的婚姻有什麽可恥的,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哪有什麽先來後到,最後誰搶到就是誰的。
雖然中途有些波折,還被家裏人痛罵了一通,但最後季想的身邊還是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唐汝君始終堅信著,隻要他陪季想的時間夠久,隻要他在季想失落沮喪的時候都在他身邊,隻要他在季想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自己的手, 他一定會成為最後站在那人身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