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李可唯竟然罕見地睡了個好覺。
那句“都過去了”仿佛一針強有力的鎮定劑,貼心地麻痹了大腦的所有神經,讓他終於能卸下身上沉重的戒備,安心地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天早晨,李可唯從行李箱中把之前訂做的那件法蘭絨西裝拿了出來,把外麵幹洗店套的那層塑料膜給拆了,認真地攤平在桌麵上,拿起加熱完的熨鬥就開始熨。
“滴——”
是房間門禁解鎖的聲音,看來季想把早餐也打包回來了。
“你在熨西裝?”
“我來吧,你這樣腰不疼嗎。”
他看見李可唯躬著身子,麵上瞬間露出了擔憂的神情,把手上的袋子放在茶桌上後,便快步走到李可唯身邊,伸手接過那人手中的熨鬥。
李可唯“啊”了一聲,還沒緩過神來:“……腰好像沒什麽感覺。”
沒懷孕的時候他就有腰肌勞損的毛病了,時不時疼幾下也是常事。
誰知季想卻微微蹙了蹙眉,堅決要把李可唯趕走。
“你去沙發那裏坐著休息吧,我給你帶了早餐。”
“……好。”
李可唯往茶幾上看了一眼,眼神一滯。
他原本以為季想會帶個包子豆漿之類的簡餐,結果卻看見一個用來裝年貨用的巨型包裝袋。
袋子裏不僅有冒著熱氣的燉罐,還有幾屜疊在一起的蒸籠,一掀開蓋子,肉泥被燉得入味的香氣便直接竄上了腦門。
“怎麽有這麽多燉罐,還有這麽多蒸籠?我吃不下的——”
季想俯著身子,似乎正在專心致誌地看那件西裝的吊牌,聞言便回道:
“哪裏有‘這麽多’,燉罐我隻給你帶了三個,紅棗銀耳湯、黨參烏雞湯和冰糖燕窩粥,因為不知道你想吃甜的還是鹹的,就都帶回來了。”
“蒸籠裏是茶點,一個蒸籠裏隻有四個點心,你吃不下就放在那吧,我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