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大早起來,程硯洲抱著那兩滾圓的金柚子愛不釋手,糾結著是剝了帶回去還是整個帶回去。
剝了帶回去方便吃,但是不好看,整個帶回去好看,但是不方便吃,更沒法知道裏邊甜不甜,萬一挑了個不好吃的,反倒讓陸璟燊難做,吃也不是扔也不是。猶豫了半天,程硯洲決定去征求一下他奶奶的意見。
“阿婆,”屋子裏沒找到他奶奶的身影,程硯洲又到田裏去找。
“阿爺,阿婆去哪了?”
爺爺在田裏翻著地,好準備下一輪插秧,聽見程硯洲叫他,才直起身來,早晨的太陽不烤人,但在太陽下呆久了,還是會火辣辣的,爺爺抬手敲了敲背,不舒服地哼唧了聲,程硯洲連忙下去扶他,卻被老爺子一棍子敲手上。
“我還沒老到走不動路,用不著你扶,你阿婆到街上去了,說什麽都要給你買個豬爪子回來燜。”
程硯洲嘻嘻笑兩聲,拿過他爺爺的鋤頭,繼續翻那些還沒翻的地。
“你說她折騰什麽,殺隻雞煮個湯有什麽不好,非得跑街上去,她又不會燜那啥子豬蹄,跑那老遠幹什麽去。”爺爺氣呼呼的埋怨著奶奶。
“那不是還有阿爺您嘛。”
“哼,誰要幫她燜,我又沒叫她去買那玩意,我叫她殺雞她怎麽不,我才不給他燜。”
爺爺哼哼唧唧的,活像個老小孩。程硯洲失笑,聽著老頭子絮絮叨叨,時不時回兩句,沒多久就遠遠看見村頭小路上奶奶的身影,老頭子嘴上叨叨,身體老誠實了,徑自上前去幫奶奶拎菜。
兩個老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熱熱鬧鬧的,讓程硯洲不由得歎息他母親紅顏薄命,更歎息他母親愛上了這麽一個殺妻害子的混蛋。
程硯洲恨他的父親,非常恨,恨他把自己弄成這不A不O的怪物,更恨他害死了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