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化作跡部,從車上下來。
“我故意碾死了它。”
“為什麽?”
“礙眼,就跟你一樣。”
白村垂下眼,藍珠骨碌碌滾到他腳邊,涉穀撿起它。
“跡部,幹得好,我正需要這個。”她笑容爽朗。“我給我的小業換了個健康的新身體,我也能從頭再來啦!”
“這個煩人精呢?”
“誰管!無論哪個世界我們都會扔了他,現在他有用我才哄著他。”
車底的安卡用前肢爬出來,帶有內髒碎片的鮮血不斷從它口中噴湧。
“是他把我變成了這副鬼樣子又讓我落得這個下場!”
“我爛透了的人生也是由他開啟。”灰崎穿著善後的塑料衣,過來把安卡裝進匣子。
“喂,來搭把手——”
敦賀和黃瀨接過匣子,把它推進焚化爐。
“隻要認識他,很難不厭惡他。”敦賀說。
黃瀨拍了拍灰,指著片場油畫架之間的白村,跟敦賀大笑道。
“這家夥還問我活不久了怎麽辦,當然是立馬去死啊!多活一天都是汙染!”
“你在聽吧?阮芥。”
跡部鞋底碾過顏料,來到白村麵前,他把肩上的鴿子握在手裏,笑著扭斷它的脖子,藍眸依舊那麽清澈。
“哥哥叫你去死呢。”
白村眸子閃動著,緊抿著唇,仿佛忍耐著什麽。
噗呲一聲,再也忍不住,他笑了。
林震驚不已,難道他在自己的記憶場所覺醒了?不是能力者根本沒法做到。
“笑什麽?”林化作的跡部問。
“你殺鴿子的時候,手沾了鴿糞。”
“呃……”
“抱歉……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白村的目光沒有在他們當中任何一人身上。
他向上望去,攝影棚隨之大敞,現出蒼藍如海的深空。
“無論你們多想我死,我的命不由你們,也未必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