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臉上,試圖掩蓋透出的薄紅。
然而一抬頭——
鏡子裏,金發男孩的睫毛上,掛著水珠,顯出幾分像是被欺負的委屈。
同時,清晰的鏡麵裏映照出男孩臉上的蝙蝠印記。
圓潤的線條中和了它本應表現出的淩厲,即使是黑色,因為在這樣一張臉上,也多了些可愛的意味。
而它代表的意義……男孩看得出了神。等到回神,手已經碰觸到了冰冷的鏡麵。
然而,像是摸到什麽噬人的東西,零快速地收回了手,又像是心虛一般回頭。
門好好關著。
吸了一口氣,零小心翼翼地扒開盥洗室的門,從留出的門縫裏,往外看。
臥室裏安安靜靜,沒有琴酒的身影。
也許是去了別的房間洗漱。
零這樣猜測著。
接著,他好好關上門,仔細地反鎖。甚至細心地檢查了兩三遍。
帶著這樣忐忑的心情,零才從隨身清單裏,取出琴酒之前給他的盒子。
最開始,零確實沒有打開它。
因為琴酒雖然沒有出口,但零敏銳地感應了的某種情緒。也許是“潘多拉盒子”折射出的某種不詳意味,謀殺了他的好奇心。
艾利歐也曾說,不要急切去追尋自己的來曆。那隻是漫長生命的小小起點,是終將會知道的答案。
零聽從了。
但在來葉山,中|槍男人的出現,讓零有了一絲急切感,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關於自己的事。
於是,在琴酒離開後,他打開了盒子。
回憶結束,零的手指碰上盒子上的烏鴉。觸摸上的同時,盒蓋彈起。
露出裏邊帶著古舊材質的和紙。
規整的文字最下方,是並列的兩個名字:黑澤陣和零。
這份文件的內容,說是同伴契約,實質……它起誓簽訂者同進同退,互相扶持,從簽訂之日起,至永眠之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