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半依靠在沙發上,身軀呈現出舒張的狀態。金發藍眼在紅色的沙發布背景下越發亮麗,皮膚白皙得嚇人。
黑烏鴉蹲在她的肩膀上,同她身上的黑衣融成一體般,親昵地貼著她的臉頰。
有種詭異的感覺。
實際上,灰原哀對貝爾摩德的了解極其稀少,在組織時也不常見到對方。反而是出逃後,“來往”的次數要多一些。但對方在組織內和組織外的狀態像是兩個人。
不過這會兒,灰原哀也沒什麽心情分辨這種不同。貝爾摩德此時給她的感覺更貼近組織內時的形象,似有種驅散不了寒意。
灰原哀心下升起將貝爾摩德躺下沙發套扒下來的衝動。但她隻是將目光移向旁邊。
小麥色的皮膚和淺金色的頭發,曾讓幼時的零受到嘲笑。但成年體的零,有種微妙的矛盾感。尤其是個人的強勢和覺醒人魚體後,這種感覺更是放大數倍。
很吸引人。
但不管怎麽說,陪同零的人是貝爾摩德,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雖然與宮野誌保的交換條件,血液報告的結果,零已經不是太在意了——或者說,於他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但零還是願意持續這份交易。
就當是一份禮物吧。作為對宮野……夫人的答謝。
灰原哀捏著文件夾一角,有些遲疑。
零接過文件,卻沒有拿動,另一端仍被灰原哀捏在手中。零微歪著頭,發出疑問的眼神。
“我……”灰原哀皺緊眉頭,最終還是下了某種決斷般,“我並沒有分析出那份血液報告。”
她想了很多方法,都沒能成功檢測到血液中原本應該包含的東西,好像就是一份空殼,除了證明那是人血外,血型、血液成分都無法分析。
“可以再給我一段時間嗎?”灰原哀也沒料到零會這麽快履行約定。甚至於,灰原哀不得不請求對方再提供一些樣本,因為那些血液在她取樣後,莫名湮滅了,找不到任何痕跡。即便是樣本,也在試驗過後乃至試驗過程中,從實驗用的輔助溶劑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