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翟恪所言,前世的記憶於趙煜而言,是柄雙刃劍。有隨之而來的執拗,也就有吃過見過的通透。
在趙煜看來,人之所以有那麽多不良的情緒,心思重,有一大半原因是閑的。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至理名言。
於是趙大人決定,既然認定了一件事情,便得一門心思著手其中。他想要幫翟瑞伸冤,首先,要去把事件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剛才,他命衡辛把當年的卷宗歸置齊整,拿到他書房裏。
結果,衡辛沒來,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阿煥倒先來了。
沈澈剛才與他鬧了不痛快,剛走不大一會兒,讓阿煥前來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趙煜不明所以,當然還是得好來好往的把人讓進屋裏。
阿煥提著個書匣,行過禮後,放在趙煜桌上:“大人,這是我們殿下,讓小人一定親手交到您手上的東西,”說著,他打開匣子蓋,“殿下囑咐您,隻可看,不可錄。”
趙煜打開匣子,見裏是一冊木質封皮的書錄,異常厚實,可封皮上半個字都沒有。
翻開封皮,才看見《禦製宮紀集錄》幾個板正剛勁的大字,右側小字注釋了年份,正是二十五年前至今。
趙煜心中一暖,這是內侍庭的內參記檔,所記之事機要,是郡王級別以上的皇室成員才能看的。
沈澈把它從內侍庭拿出來給自己看,顯然是給自己的助力。
趙煜問阿煥道:“你家殿下呢?”
阿煥哪裏都好,辦事麻利,人也伶俐,唯獨年紀小,又沒被太子管束得恪守死板,他看得出自己主子和趙煜關係微妙得緊,跟趙大人就沒太拘禮,聳了聳肩,道:“小人也不知道,似是入宮去了,”說著,他從懷裏掏出個小瓷瓶,放在趙煜眼前,“對了,還有這個,殿下說趙大人似乎從未受過內傷,一定要將養恢複得在意才是,一日一粒。這可是難得的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