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前後邏輯不清,趙煜一時不明所以,便又看那女子一眼,道:“皮相是美的。”
沈澈聽了,直接輕聲笑起來,道:“趙大人的答案,滿是抖機靈。”
也就是這時,下陷的天井裏響起一陣琵琶聲。
趙煜往樓下望,彈琵琶的是個紫衣少年,相貌俊朗極了,眉眼中隱約透出一股妖冶的媚色。
男人若是長得媚了,多半是不討喜的,可這少年卻不一樣,就連趙煜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幾眼。
可若深究為何要看,仔細想想,又說不上來。
那少年好像有一種獨有的氣質,能把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他的琵琶聲並不激昂,反像涓涓細流衝刷淺水灣裏的石子,砬砬有聲,不徐不燥。在清淺的水灣裏,訴說著一段心事。
趙煜不知道這是什麽曲子,但第一次,自曲兒裏聽出敘事感。
極短的一段曲子彈罷,場子安靜下來,又有幾間廂房挑開簾攏。客人們,大多是年輕女子,個個穿著富貴,即便有男賓在,也多沒坐在主位上。有人與廉王的妻妹相熟,起身向她遙遙行禮。
她也都一一還禮。
客套過一圈後,她眉眼又掃向趙煜這邊,向他莞爾一笑。
才又坐下了。
樓下彈琵琶的年輕人見賓客們寒暄已畢,起身道:“納樂坊現任麟主左朗,向諸位見禮。”
他說話時,就有兩名姑娘,推著一塊牌匾走到他身後,邊額用一塊黑絨布蓋著,頂端紮著一朵巨大的金絲絨花。
左朗回手,瀟灑的扯下黑絨布。
文字便展露出來了。
正中央左朗的名字,寫在一塊描著金邊的木牌上,細看那牌子的木質紋路,竟像是纏楠香樟。這是種異常名貴的木材,據說一方便要十兩黃金。
左朗名字兩側,則各寫了三個名字。
兩位司儀姑娘,將牌匾立於場後,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今夜的角麟鬥,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