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不經意的動作,在趙煜心頭輕觸起一片漣漪。
他越發看不懂他,前世今生都如此。
他從沈澈身後跨出半步,目光越過那人平直的肩頭,看掙脫挾製的兩名殺手,那二人身上都掛了彩,以逃脫為目的,就隻配合著,聲東擊西想闖出金吾衛的包圍。
衛官高喝一聲:“結陣,拿下!”
可不等兵士們結好陣,趙煜就飄身繞過沈澈,衝了出去。
他隨手抽出一名兵士的腰刀,同時,左手飛出兩枚銅錢。
暗器,正打在那莽漢的膝窩上,瞬間他就半跪下去。幾名兵士借機上前,鋼刀架在他脖子上。
眨眼的功夫製住一人,趙煜又向另一人飄身而去。
其實,趙煜此時火氣已經滅了不少,也並非是要逞能耍帥,而是他看中這人身懷異能,覺得難得。
不忍看他與金吾衛拚命,下手也不禁輕了幾分,剛才拿對手泄憤的戾氣半分不剩。
反倒對方,大有魚死網破之勢,隻攻不守,招招向要害。
這心思再容易理解不過了。
炎華刑律,行刺朝廷命官,傷及人命的,誅滅六族;未傷人命的,誅三族。
趙煜與他拆招錯身的瞬間,輕聲道:“不知者不論罪。”
那人一聽,明顯猶疑了,趙煜就借著這當口,刀背反轉過來敲在他手背上。
兵刃頃刻脫了手。
經曆了殺手突然掙脫束縛的變故,金吾衛們打起十二分注意押解。
一路上,趙煜一句話都沒再說。
沈澈也就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側。
待到聲勢浩大的眾人進刑部大門,瑣碎事情安排妥當,趙煜才向不明所以又驚掉了下巴的衡辛吩咐一句:更衣,半個時辰之後,內衙問訊。
衡辛一邊應著,一邊偷眼看沈澈,他怎麽都覺得自己東家和太子殿下之間像是有什麽別扭。
吵架啦?
太子殿下,怎麽一副理虧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