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府大門前,一片靜寂。
不知阿彩和郡君消息是否足夠靈通,已經知道她們的算計落空,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澈從馬車上下來,腳踏實地。
吩咐阿煥前去叩門。
阿煥手剛要觸碰到門環,突然就微有遲疑,把耳朵貼到門上,凝神聽了半晌,又轉還回來道:“殿下,王府裏怎麽好像在唱大戲似的。”
此時,站在階下的眾人也聽見了。
王府內吵吵嚷嚷的,也聽不清是有人哭還是笑,聲音忽高忽低,比起唱大戲,隻少了鑼鼓點。
正不明所以,就聽見“砰——”一聲悶響,有什麽東西狠狠撞在大門上,在短暫的寂靜之後,是一個女人的厲聲尖笑。
趙煜皺眉,暗道不妙,再顧不得禮數,和周重對個眼神,一躍上了院牆。
不看不知道,一看……
院內已經混亂一片,幾個丫頭,小廝,圍攏在一名女子周圍,那女子手持一柄牛角尖刀,毫無目的的向眾人揮砍。
她頭發蓬亂,隻穿著一條極薄的垂絲睡裙,幾名護院想要上前阻攔她,又顧及她的穿著,實在無從下手。府醫,手持著銀針,在外圍伺機而動,無奈上了年紀,心有餘而力不足,反倒險些被女子砍中。
一群人麵對一個女子束手。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讓她看上去像是陰曹地府爬出來索命的鬼。
這女子正是常襄郡君。
她大約是老毛病又犯了,嘴裏嘟嘟囔囔。趙煜凝神去聽,依稀分辨出,她說得好像是:“賤/人,該死……”
後麵便更含糊了,聽不清楚。
周重看向趙煜,沒說話。顯然,他不知這是怎麽了,一時沒主意。
趙煜在懷裏摸索一番,撚出塊邊角圓緩的碎銀子,揉著勁力,一擊正中常襄郡君肩頭的穴道,她身子頓時麻了半邊,尖刀掉落在地。
幾名膽大的丫頭,見機合圍而上,將她抱住,府醫緊隨其後,極快的在她穴道上下針,頃刻間,人就軟倒,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