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一瞬間慢下來了。
趙煜、江吟風和婉柔,同時看向沈澈。
太子殿下從來和善,沒掉過臉兒,場麵多少有點尷尬。
最終還是江吟風打了個“哈哈”。
與趙煜相比,他待沈澈從來都恭敬,被噎住也就順勢道:“殿下見識廣博,指責得對,是屬下不識大體了。”
他剛想把鋼曲透骨拳的淵源說給趙煜,就又出了茬頭。
“趙大人!”衙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您快去看看,池君非很不對勁!”
一進池君非所在廂房的跨院,便聽見屋裏有人粗聲粗氣的大喝:“我早就說過,讓你別顧念那小子身份,如今可好,不僅挨打,他死了還要拉你墊背,若是抓不到凶手,你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這聲音陌生得緊,但聽他說話的意思,是數落池君非既然對世子沈琦流水無情,就該當斷則斷。
接著,隻聽見劈裏啪啦,竟然像是扇耳光的聲音。
趙煜心頭一緊——這是誰打誰呢?
池君非的臉現在腫得像豬頭一樣,聽空青說,他多處組織錯位,照這麽打法,若是打在他臉上,那還得了?
更甚,教訓人的是誰,刑部內衙豈容放肆?
想到這,趙煜快步進屋,看見空青正抱懷站在外屋,倚著門框邊兒,往裏間看。
半點著急的意思都沒有,倒好像看戲似的。
趙煜上前,他身後還跟著沈澈、江吟風和婉柔。
空青回頭見幾人拉幫結夥,打狼一樣的來了,撇嘴表示不屑,也不說話,眼睛往屋裏飛了飛,意思是:自己看。
就見屋裏池君非赤著腳站在地上,臉上本來就青一塊紫一塊的鮮豔極了,這會兒更是鼻血“流過了河”,和著眼淚糊得滿臉都是,正不覺得疼似的自扇耳光。
“哎呀,他這是怎麽了!”婉柔看著心下不忍,就想衝進屋裏製止他。剛一邁步,被趙煜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