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空青、高師傅,都來了。
除了醫師,沈澈隻留下衡辛和阿煥在屋裏照應,其餘人,一概算作閑雜人等給請出去了。
空青給趙煜把過脈,頗有些讚許,道:“你還挺厲害的,山莨菪花毒都能第一時間察覺自救,憑毅力抗衡餘毒,不錯不錯,”說著,他用銀針給趙煜封了幾處穴道,又拿出個烏黑的藥丸,讓他吃下,“歇會兒吧,”他轉身要走,突然漫不經心的問,“你喜歡沈澈嗎?”
趙煜張了張嘴,隨即反應過來,這老不死的可太招欠了,撐起氣力翻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空青笑著就出去了,臨走,還頗為貼心的把衡辛和阿煥也招呼出去,帶上裏間的門。
趙煜坐在**,心思還不規整,他千防萬防,沒想到險些陰溝裏翻船。
沈澈則滿是心疼。
山莨菪花是刑部刑訊的藥物,用準了劑量,極少有人頂得住,非要問什麽說什麽。這東西是毒,即便趙煜第一時間就察覺不對,自救得非常及時,但毒也有不少滲透進身體裏,他難受,必然不是裝的。
這會兒屋裏沒了人,沈澈便把遮眼的黑紗摘下來。
他想看看他。
趙煜斜倚在床頭,閉目養神。
終於不用勉勵對抗毒性,他脖子上迸漲的血管消停了,血氣退下,倒襯得皮膚白得透明了一樣,讓人覺得輕戳一下,便會破了。剛才出過滿頭的虛汗,幾縷頭發粘濕了,服帖的自臉頰流轉到頸側,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他脖頸的線條。
他剛才呼吸不順暢,領口的第一顆扣子被空青解開了,那縷頭發,攀附在他皮膚上,蜿蜒向下,好像指引著沈澈,往他領口深處去看。
隱約看不真切,卻又讓人欲罷不能。
可能是沈澈的目光溫度太高,“烤”得趙煜睜開眼,下一刻,不自在的把領口扯高些。
沈澈也回神了,發覺自己太失禮,別過臉不再看他,清嗓子道:“你……咳……周重抓住了,你大可安心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