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氣氛降到冰點,一高一低兩個眼神互不相讓地對峙,隔著個桌子,誰都看誰不順眼,僵持不下。
聞亦柊咬牙切齒:“就不能換個人嗎?”
"不,能。"廖安於覺得聞亦柊是看不起他,更不爽了,“你這點小傷——”
他的目光轉移到聞亦柊微微抬起的血流不止的手,止住了話頭,再然後的話怎麽都說不下去了,登時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
“手放上來,別把我地板弄髒。”
這也太拚了。
都這樣了還裝成沒事的樣子,演給誰看呢。
廖安於麵上掛著惡狠狠的嘴臉,手上卻沒敢使小動作整人,安安分分地給傷口消毒。
畢竟有個名叫職業素養的東西在。
但他沒想到聞亦柊這麽不禮貌。
棉簽剛碰到傷口:“嘶——”
聞亦柊眼淚汪汪地望著一直看戲的佴因。
廖安於:“?”
又沒沾酒精,你裝疼個什麽勁兒。
是覺得別人眼瞎還是傻啊。
佴因沒揭穿他,配合的往聞亦柊嘴裏塞了顆糖,摸了下他的頭,就當安慰了。
“盡量輕點。”
廖安於差點直接把本就短的棉簽折斷,沒好氣道:“輕不了!”
他永遠治不好一個裝疼的人。
不過他說的不是假話:“傷口算深的了,不可能不疼。”
聞亦柊順著問了一句:“會留疤嗎?”
沒想到一大男人還在意這個。
廖安於頗驚訝地瞥他一眼:“當然會。”
雖然不道德,但是他看見聞亦柊不舒坦時,心裏暢快得不行。
這時,後邊的醫生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高大清雋的男人,對另外兩人視而不見,走到廖安於身旁推了推眼鏡道:
“臨時有台手術,今晚我可能得晚點回去。”
廖安於瞪大眼睛,手上的動作停住了,明顯有些失落:“不是說今晚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