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居的生活過得太禁欲了,被賀循一碰,顧西園就有點受不了,單間裏又什麽都沒準備,隻能互相撫摸、慰藉,在彼此皮肉裏尋找存在的細節。
射燈晃得他眼前一片虛幻的光彩,賀循仿佛一個遙不可及的影像,被現實重重包裹起來,顧西園剝掉他的外衣,脫下他的襯衫,才能得到完整的人,紅色的燈光令他皮膚著火一般,隻要貼近顧西園,顧西園就出一身的汗。
他迷戀地撫摸賀循的肩頭、腹肌,被賀循抓著手湊到唇邊啄吻,溫柔地舔濕指尖,問:“怎麽這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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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循去衛生間洗澡,顧西園裹著他的小毛毯,掛空擋坐在書桌邊,咬著筆蓋在日曆上記事。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幾,天氣陰,記突發性事件,與賀循一起逃出大學城集會,回公寓**,劃掉,做一半的愛。
還是沒有開燈,光線很暗,顧西園眯起眼睛都快看不清字跡。
淋浴的水聲嘩嘩響,像室內下的一場雨,令顧西園因為不真實的寒冷而顫抖起來。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賀循來了,不是在陽城通過電腦屏幕同他交流,而是就在他身邊,隻隔著一道防水簾。
賀循洗完澡,換上顧西園短了一截的睡衣,過來床邊。顧西園還在抖。“冷嗎?”賀循問,貼肉抱住他,抖開小毛毯蓋在兩人身上。小床就在窗戶下,安靜下來的月華猶如一層糖霜。
“不太冷。”
顧西園坐在賀循腿間,倚進他懷裏,抬頭仔細看他的下頜線條、唇形、鼻梁、漆黑的雙眼與修長的眉毛,越看越舍不得,在馬德裏的兩年他學得最快的就是如何成為悲觀主義者。賀循也低頭很認真地回視他,帶著一點疲憊但是很溫和的笑。
顧西園仰起臉親他,兩手在他身上**,把剛穿上的睡衣又解下來,賀循穩穩握著他的雙肩,毛毯滑落,月光照亮顧西園的肩背,細皮白肉上全是賀循留下的指印與吻|痕。賀循捏他的後脖、軟肋,指節在他胸|前兩粒搔刮,作弄得顧西園又軟成一灘水,隻想融化進他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