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依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棟灰白色的三層樓,老舊的樓房背陰處長這猙獰的植物,爬滿了整個陰暗麵。灰色的牆皮老舊又失真,就像是上了歲月的老照片,沉澱著時間的痕跡。
在那記憶中的三層樓裏,沈傾依一直在奔跑著。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躲什麽,明明是在逃跑,卻執著的打開看到的每一扇能打開的門。
那些門都非常古怪,就像是監獄的那種老舊鐵門一樣,上麵是用拇指粗的鋼筋焊接成的通氣孔,下麵是隻有巴掌高的空隙,那是傳遞餐盤的地方。
沈傾依每打開一扇門,都能看到屋子裏昏暗的陳設。
灰白的牆壁都是用海綿包裹著,除了一張鐵架床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媽媽!”
沈傾依無意識的呼喊著,幾乎每一間房裏的陳設都一樣,空空****,灰白的幾乎沒有任何色彩。
有什麽東西在追趕著她,沈傾依不敢回頭,隻能在狹長的走廊上奔跑著,一次又一次打開那些空空****的房間,就仿佛是鬼打牆一般,跑不到頭的走廊,和打開永遠都沒有人的房間。
可在下一秒,沈傾依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那張鐵架**。
束縛帶一層一層勒緊,幾乎快要把沈傾依的內髒擠爆。
痛苦又絕望,滿眼隻有灰白色的天花板,和怎麽張口都無法發出的低吟。
也許自己很快就會死去吧,像她母親那樣,就這麽死在人群中……
沈傾依仰麵躺著,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消失,腦子裏的某一根弦,也在緩慢的抽離。她知道,一旦這根弦徹底離開自己的身體,她就會變成那個女人。
那個跟現在的自己一樣,被捆在鐵架**的女人。
就在這時,沈傾依忽然覺得身上一沉,胸口處似乎有什麽東西讓沈傾依恢複了一絲神誌,她痛苦的看向自己的胸口,發現了那個自己連續夢到一個星期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