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厲害。”宋星年道。
陳今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過獎了啊。”
“來誇誇我,”鍾延傾身趴在靠背上,“宋星年,誇誇我。”
“你,有個詞很適合你……”宋星年看著他,想了很久才在眾所期待中憋出一句,“奇形怪狀!”
鍾延:“……”
陳今歲:“……”
虎哥:“……”
“不對,”宋星年皺起眉,“是獨具特色。”
鍾延瞟了眼自己的獨具特‘色’的紅發,無奈道:“……總比奇形怪狀好。”
“哎,那個小……小宋?”虎哥喊道,“你暈車不?”
“不暈。”宋星年道。
虎哥點點頭:“誒行,陳今歲他暈,你照顧他一點,別給他吃暈車藥啊。”
“好。”
“你暈車厲害?”宋星年回過頭問陳今歲。
“有點兒吧,”陳今歲想了想,“但也沒多厲害。”
“靠著我睡會兒吧。”宋星年道。
陳今歲心口一軟:“那就麻煩了啊。”
說罷他偏頭靠在宋星年肩膀,輕輕闔上眼。
大巴車載著一群人經過一個又一個地方,在短暫的旅途中與風相擁。
陳今歲很快入眠,宋星年肩膀微微發酸,卻不忍心驚動熟睡的少年,他挑起眼望著窗外,看著倉促而過的風景,慢悠悠地回顧起自己這十幾年。
恍然間他發現自己一直引以為樂的生活,沒有一點值得記憶的,就連冠冕之下的自己,也顯得格外地廉價。
這一生活得好是沒滋味。
如果就此結束,那麽將有好多的遺憾。
他再次開始了對死亡與告別的恐懼。
這時肩膀上的腦袋動了動,似乎睡得不太舒服,這少年短雜的發茬輕輕搜刮著宋星年的肌膚。宋星年垂眼看了看他的睡相,不由得一笑。
像是看見了暗處的光。
三個小時以後,大巴車到達終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