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吳其英養病的日子裏,陳今歲意外地獲得了好久不見的溫情,也許是陳今歲把自己所有錢砸到了她腿上,她有了一點兒來自長輩的感動。
這對陳今歲來說是一件好事。
“虎哥。”鍾延一邊走著,又一邊脫掉上衣扔在操場上,最後光著半身坐到虎哥身旁,“跟你商量個事兒。”
虎哥撇了他一眼:“說吧。”
鍾延嗓間仍有喘息,他低聲說著:“就是吧,陳今歲最近那情況你知道吧?挺倒黴的,偏偏這時候。我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想辦法騙他一下,就說今年咱學校考試費用取消了,然後他那錢吧,我給他出。”
虎哥輕輕一笑:“還用得著你來出頭?小屁孩兒。”
“看不起誰呢,我一個月零花錢比你家安安都多。”鍾延虎道。
“安安多大?你多大?”虎哥道,“別逞強,陳今歲的事兒還用不著你,你看我像差錢的樣子嗎?”
“錢的是你們任何一個人都用不著擔心,當務之急是你們的成績,陳今歲最近瓶頸很嚴重啊。”虎哥仰頭說著。
“說什麽呢?”陳今歲徐步走來,遞給鍾延一瓶水。
鍾延接過水,慢騰騰地擰開瓶蓋,笑著回他:“說安安呢。”
陳今歲灌了口水:“說到哪裏了?繼續唄。”
鍾延:“……”
虎哥笑了笑不搭腔了。
見兩人都不說話,陳今歲湊過去說:“最近看了一本書,裏麵的人說,阻礙一個人成長的最好方式就是不斷地給予幫助。”
鍾延眼裏的光微微閃了閃,虎哥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想看我好過?還是想看我成長?”陳今歲這話是對著虎哥說的。
“陳今歲,”虎哥無奈道,“你太固執了,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不是一個性質。”
“不,你錯了虎哥。”少年說話時眼裏是堅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