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感冒了,還在發燒。他自己沒當回事,隻當是吹空調吹出的毛病,畢竟冉寧在呢,刷牙都刷得倍有勁。
洗漱完出來其實明顯感覺到頭重腳輕的,撐著精神,夏陽過去坐到病友的**。
他先是跟病友說:“你昨晚居然沒有失眠,整宿安穩,連翻身都不翻。”
對方神色微動,轉過臉去拿放在枕邊的報紙低頭翻看,一副好似不願理睬人的姿態。
夏陽並沒有心思觀察他,目光全在冉寧那兒,問著冉寧:“今天晚班嗎?還沒上班就先過來,有情況?你們查到他的身份了?”
指的是旁邊那位已經開始看報完全把自己放在隔離狀態的冷臉老板。
住院部從醫護到相鄰幾間病房的病人病人家屬誰都知道這裏住著一個有錢有顏的神秘自殺男子。
是個讓圍觀者嘖嘖稱奇的人。
能在自殺前先給自己買好骨灰存放櫃;能在自殺的時候,身旁放好現金備好字條,囑咐發現自己遺體的人送自己去火化;自殺沒成,搶救過來落下左半身感覺障礙的後遺症,可就這樣了,還是時刻端著,摔了不吭聲,疼了不皺眉,嘴裏隻會吐出三個詞:“謝謝”、“抱歉”、“勞煩”;
沒有身份,沒有姓名,不願開口,精致相貌覆上一層病態的蒼白,讓旁人看著不忍,以為他羸弱不堪,以為他孤苦無依,可人家一通電話能讓同城跑腿不知道從哪給他送過來幾張銀行卡,一身的冷傲,和財富。
可不是個奇人嗎。
冉寧對他關照多,因為是自己的第一個病人,每天都會來看看,跑前跑後為他辦理在醫院的手續給他找護工。
而醫院接收到這麽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其實一早就報了警,始終會擔心這麽一個有輕生念頭的人萬一哪天稍不注意有個三長兩短,追究起責任全是麻煩事,所以沒停止嚐試查他的身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