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夏陽徹底安靜了,站的是軍姿,坐得端正,開車四平八穩,消了聲,話不敢講,遊戲不敢打,就是司機界保鏢界的一個模範,除了站著坐著開車時會偷瞄老板以外,都挺好的。
戚雲蘇沒有任何表態,給夏陽產生了一切都是春夢的錯覺,但是夏陽還藏著一條浴袍綁帶。
那條綁帶仿佛勒在他褲腰上,勒得緊緊的,白天食不甘味,夜晚魂牽夢繞。
他也不敢再睡沙發,在客廳找了個角落打地鋪。
戚雲蘇並不是存心想整夏陽的,他是成年人,有需求有欲望,還有一個喜歡的人就住在自己家裏每天不知輕重標榜是直男但明明知道共享外掛有一個不直的未來……所以他就做了。
是衝動了,在那個當下沒多想,事後卻更明確地想起他和夏陽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也是自己主動的。
在戚雲蘇三十四生日的當天,他先是因為墜樓喪命,夏陽通過穿越改變了時間軌跡,後來沒有發生墜樓而是在家裏過生日,似乎還是在安慰夏陽談及失戀時的傷神,借由酒精的催化主動撩撥夏陽,之後沒有波折他們就同居在了一起。
沒有波折,也沒有互相表達過喜歡,兩個人好像是這麽開始的?
不過戚雲蘇也沒再糾結這件事,現在這個時間軌跡上他還有幾個月才到三十四歲生日,他想活下去。
戚雲蘇很清楚要把感情攤出來講清楚的前提是,要活下去。
“熱死了……”夏陽出了聲,人還端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特乖的小學生樣兒,用餘光在偷看戚雲蘇。
戚雲蘇在電腦前辦公,壓根沒聽見。
辦公室的空調溫度其實剛好,夏季的陽光隔絕在寫字樓的落地窗外,夏陽的熱就單純是他的開場白。
“你要不要喝冰咖啡?我下樓去買?”夏陽轉頭細聲地問。
戚雲蘇沒有聽清,也因為手裏在整理的編程數據不太順利,抬頭時皺著眉心,看向夏陽時也是帶著有些迷蒙的目光。問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