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頂著頭亂發，終於抬起腦袋，一張汗津津又帶著不安神色的小臉印入葉瑾修的眼中。
一聲輕輕的嘖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有些明顯，沈綿有些慌張地瞪大了眼——他嘖嘖我？是嫌我髒嗎？
可是葉瑾修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他慢條斯理地越過沈綿，在桌上抽出一張幹淨的紙，不甚在意地擦擦手。
沈綿眼淚都要氣出來了，他從小不說錦衣玉食但也是活得精致幹淨，哪裏被人這樣明目張膽地嫌棄過？
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葉瑾修看過來時他趕緊收住眼淚，擺出乖巧討好的模樣。
還有兩天他就走了，我要好好表現。
突然，房間裏又響起一陣短促的咕嚕聲，雖然短促，卻間接性地響了三次，葉瑾修沒再裝沒聽見，反倒是溫和地看看蹲坐在地上的沈綿。
“走吧，看看樓下還有些什麽吃的。”
沈綿急急地點腦袋，想起來葉瑾修有一個空間，他是個魂的時候跟著葉瑾修去過他的空間，裏麵簡直就是天堂，還有個包治百病的靈泉。
靈泉水的滋味他沒嚐過，但是應該還不賴吧。
沈綿悄悄咽咽口水下了樓，等看見麵前擺著的幹麵包片的時候差點又哭出來。
“家裏的東西都吃的差不多了，綿綿將就一下吧。”葉瑾修說著還歎了口氣，麵帶愁緒地望向窗外。
嗚嗚嗚你騙人，你肯定把好吃的都藏空間裏去了。
有吃的總好過沒有，沈綿見桌上隻擺了一份麵包，猶豫之下怯怯地伸手去拿，那麵包已經幹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稍微用點兒力氣就能把它給掰碎了。
畫餅充饑、望梅止渴、畫餅充饑、望梅止渴……
沈綿眯著眼睛，想象著自己正吃著鮑魚龍蝦，張開嘴，吧唧咬一口，嗚嗚嗚，好幹好難吃……
他睜開眼，猝不及防對上葉瑾修探究的視線，當即嚇一跳，嘴裏的幹麵包還沒來得及嚼兩下，噸噸噸就往他喉嚨裏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