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休說想吃烤魚,便是真的想吃。
他從包袱裏掏出了早上叫同福備好的油、鹽、筷子和碗,整整齊齊地擺在草地上,然後對遊戾說:“今日午時我們就吃烤魚,我還從未吃過呢。”
遊戾看著他滿臉期待的模樣,也不說別的什麽,拿著工具便在河邊候著了。溫休跟著遊戾,也蹲在旁邊看。隻是遊過去了好幾條,遊戾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溫休也不催,隻撐著腦袋,看著水底長滿青苔的石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等了近半刻後,溫休看著眼前遊過了一條三掌大的魚,他睜大了眼,還未來得及驚訝,遊戾手上的尖刀便下去了。
沉甸甸的一尾魚被扔在溫休麵前,掙紮時帶起的清涼水花直往溫休臉上撲。溫休閃了一下,還愣愣地看著。這魚莫說同福在,就是知福在,他們也未必吃得完。
遊戾拋下魚又走了。不過沒走遠,隻在溫休能看到的近處迅速收集了許多幹燥的柴木,在陰涼的地方生起了火。火星冒起後,他又去找了幾根樹枝,用刀削成相同的長度,而後把刺魚工具的尖刀給拆了,取了繩子,搭了個簡易的架子。做完這些後,遊戾又去找了根筆直的長樹枝到河邊洗淨。
溫休還蹲在原地,冒著點平時幾乎不見的傻氣,看得遊戾的手直癢癢。
遊戾洗淨樹枝,又蹲在河邊,手腳利落地把那兩條魚給處理了。處理完後,又將它們刺入樹枝裏,而後淋了些溫休帶來的油,再將其搭在了剛剛就做好的架子上。
遊戾做完這些,前前後後不到兩刻鍾。他走到河邊洗了個手,回過頭,發現溫休還在看著他。
溫休的臉還泛著因暑熱而起的紅,遊戾蹲在溫休麵前,伸手摘了溫休的黑紗鬥笠:“魚已經烤上了,溫大人怎麽還在這裏蹲著?烤魚不易,屬下可以幫您做。”遊戾頓了頓,才接著道,“但這兩步路,難不成還要屬下抱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