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太陽有些烈,不適合長途跋涉,更何況郭師傅的小廝們都是走路的。一行人又在竹林裏乘涼了近一個時辰,待日頭降了些,才緩緩啟程回城。
來時溫休已經睡過了,這會兒甚是精神,他拿著水,掀開簾子,邊看著路邊景色,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馬車夫聊天。
馬車夫是個能說的,溫休曾經的官雖大,本人卻沒有半分架子,人也很隨和,溫府的下人們也都知道,因此不懼怕他。溫休隨口說起路邊的某棵樹,馬車夫也能接上話,並且說得津津有味。溫休便握著水壺,彎著眼聽,偶爾喝上一小口水,時不時接上一兩句話。
遊戾倒是沉默了一路,不過溫休也沒刻意要他加入話題裏來。
等回到溫府時,天色已有些晚了。
同福在門口等著,待馬車一停穩,他便立刻抱著小幾來扶溫休。
溫休看到同福回來,便知事情辦妥了。他微微笑著,握著同福的手臂下馬車,說:“倒有些餓了,晚膳可備好了?”
同福將溫休扶下來,又收好小幾,說:“都熱著呢。等您回來用。今日做魚池的李師傅來過,說您的院子太小,若是要做錦鯉池,隻能做水深不及一米的,等到了冬日,由於水太淺,魚很可能都會凍死。李師傅讓我問問您,這錦鯉池還要不要做?”
溫休回頭,腳步也頓住了,神情有些嚴肅,全然沒有剛到府邸時的歡快:“自是不做。”他頓了頓,才繼續道,“種些耐寒耐旱的花花草草罷。”說完,才接著往前走。
同福卻沒被溫休嚇住,隻有些憨地笑:“小的便知道您不會做。明日小的就去和李師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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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葷兩素一湯的飯菜,隻溫休一人吃便顯得有些多。
溫休一落座,就朝遊戾招手:“來吃飯吧,遊侍衛。”
遊戾倒也沒客氣,連推拒都免了,直接簡易地行了一禮,“是”了一聲,而後便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