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寒放下手中正在研的磨,手撫上姚書會的蝴蝶骨,道:“此處做山脊最為合適,隻可惜我沒去過危星山,無法繪得十成十的相像,隻能照著別人畫過的成圖臨摹了。”
姚書會站在溫止寒身後,將手覆在溫止寒手背上,他道:“我來教雲舒怎麽畫。”
他沒有溫止寒高,手也沒有對方的大,仿若小孩在教大人做事,看起來頗有些滑稽。
溫止寒想象到了這個畫麵,悶悶地笑了兩聲,溫聲答好。
姚書會雖是個紈絝,但作為貴族子弟,耳濡目染下琴棋書畫也略知一二,工筆並不差;加之有溫止寒畫技的加持,沒過多久,一副像模像樣的山水畫就出現在宣紙之上。
少年人的鼻息掃在溫止寒頸部,撓得他有些癢,他下意識想回頭去看,手上卻失了分寸,即將完成的畫橫添了一道多餘的墨跡。
“哎呀。”姚書會叫道:“都怪我不小心。”
溫止寒笑著拍了拍姚書會的手,示意對方拿開,自顧自往畫上添了幾筆,那道多餘的汙墨成了一支自崖壁橫亙而出的料峭寒梅,汙點變成了畫中的一抹俏色。
姚書會撫掌讚道:“當真神來之筆!”
溫止寒彎著嘴角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不停,他支起一個小火爐,火爐上架了一個比碗大上些許的小金盆,又展開卷起的布囊,抽出布囊上插著的一根根針,投入金盆中。
他解釋道:“原先有釀酒師刺青用鐵針,結果有酒人因刺青麵積大,渾身潰爛,死了。後來就改了銀針,開始前也會先用沸水煮針,再用薄荷汁擦拭,如此便沒有此類事情發生了。”
姚書會喔了一聲,畫有危星山的那張圖正擺在兩人麵前,溫止寒已執了筆,在姚書會背上勾勒——這是刺青的第一步,繪圖。
姚書會指著宣紙正中的瀑布道:“危星山多瀑布,我既年少白頭,那我散下來的頭發便當作瀑布與河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