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措死後的第十天。
鬱元洲找回了他所有的遺物平整的疊放在了衣櫃裏,他將自己每日都按在辦公桌前,除了公事時,其他時間一概不與人交流。
淚水似乎都順著咽喉淌回了心髒,一想起小侄子便是無休無止永無盡頭的思念。
這才發現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有一張合照,明明他已經將未來的五年都規劃好了,每一個計劃都有他的寶貝小措。
彭警官眼看著他們監獄長越來越憔悴,忍不住上前勸他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
可監獄長隻是靜靜道,“現在這樣,是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按捺住思念後的狀態了。”
他隻是隨口提了一句監控也許有那天沈小少爺出門前的樣子,就見他們監獄長找遍了所有監控,包括沈小少爺在監獄那段時期的。
空閑時間監獄長會拿出來逐幀逐幀的查看,時不時還會跟他分享幾句,就好像小少爺隻是在平行時空生活著一樣。
可那隻是過去的視頻啊,哎。
沈小少爺去世的半年後,
原以為思念會隨時間逐漸消失,就像被風吹過的沙土。
卻沒想到那沙土上竟然結了小芽,小芽慢慢長大,根紮的越來越深。
鬱元洲把衣櫃裏的衣服都拿了出來,鋪在**,像是龐大的猛獸拿著小兔子的胡蘿卜築窩來尋找安全感。
看著空**的床,他不得不開始正視小侄子離開了這件事實。
彭警官覺得他們監獄長狀態真的很不好,監獄長是靠自己的能力坐上的這把交椅,往日都是視事業如性命,可現在他們監獄長竟然能在客人找上門談事的時候發上好幾分鍾的呆。
當他問起的時候監獄長總是捏著鼻梁垂眸說他沒事。
可他知道,監獄長總是睡不好覺,甚至要吃好幾片安眠藥才能睡得著。
這怎麽可能沒事。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監獄長在沈小少爺死後的一年就辭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