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夫人心頭巨震,萬萬沒想到溫也說的竟然是真的,而鍾卿也毫不掩飾地承認了,他還是自己那個飽讀詩書、循禮守節的兒子麽?
鍾夫人恨鐵不成鋼道:“遷兒,你、你糊塗啊!”
“我和你父親就你一個嫡子,你若是執意跟他在一塊兒,豈不是要我鍾家絕後?”
麵對鍾夫人的詰責,鍾卿倒是一臉平靜,“母親,鍾家不止我一個後人,朝廷也不缺這一個鍾卿。”
鍾夫人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更是激動,“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想讓你那些庶弟和二房三房的騎到我們頭上去?”
鍾卿微微擰眉,“你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鍾氏一族的榮譽嗎?若是他們有能力,鍾家未來的當家人是誰都沒關係——”
隻聽啪地一聲。
鍾卿偏過頭,半邊臉頰微微紅腫。
溫也驚呆了,趕緊上前替他查看傷。
鍾夫人則是愣了一下,慌了神,有些語無倫次道:“遷兒、我、為娘不是有意的......隻是我這麽辛苦為你鋪路,都是為了將鍾家的未來掌握到你手裏啊,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快,給娘看看傷得重不重。”
鍾夫人說著就要上前,鍾卿卻微微避開了她。
“母親。”
這一聲喚得鍾夫人心疼極了,也後悔極了,她千不該萬不該,怎能打自己的孩子。
鍾卿神色淡漠,“孩兒有一事不解,望母親解惑。”
鍾夫人被他疏離的動作刺傷了,但這其實也不是頭一次了。
鍾卿性子向來清冷,對待家裏人態度並不親。
早在許多年前,在鍾卿中毒後醒來,對他們便更是冷淡了,因此當她看到溫也走進屋時鍾卿看向他的眼神,以及對他的處處維護,鍾夫人既是高興鍾卿身上有了幾分人情味,卻也嫉妒溫也能這麽輕易得到鍾卿的愛護。
鍾夫人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