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寺溯遊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片空白的彈幕。
在轉校生做出這個動作以後, 剛才還在期待著海音寺溯遊能夠試探出什麽情報,並已經開始非常熱切地討論和猜測的彈幕瞬間變得一片寂靜,甚至罕見地出現了真空的狀態。
幾分鍾以後, 彈幕上才重新出現了文字。
[??????]
[發生甚莫事了]
[海哥愣了,我也呆了]
[原諒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莫非是被海哥的王霸之氣給折服了?(手動狗頭)]
[也許, 嗯, 非洲禮節?(不確定的心,顫抖的手)]
[海哥:你仿佛有什麽大病]
[海哥直接給幹沉默了,笑死]
[海哥:你是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是嗎?]
海音寺溯遊確實有以下六點想說……
他欲言又止, 止又欲言,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跪拜這種動作, 無論在那種文化之中,這種貼近於地麵,完全臣服的姿態都不像是什麽打招呼的基礎模式,更不像是可以隨便對於一個根本算不上熟悉的人做出來的。
正當他還在斟酌著語言的時候,剛才會跪倒在地的少年卻已經靈巧地站了起來, 白色的寬鬆服飾被灌了風,就像是一隻安靜沉默的黑豹,躲藏在黑暗與積雪之中, 等待著一場預期中的狩獵。
“您好。”
來自非洲的轉校生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很微妙的腔調, 不過考慮到他外國人的身份, 似乎也並不難理解這種奇怪強調的產生。
但是這樣的腔調似乎也不能簡簡單單地用奇怪來形容, 它更像是應和著某種歌曲的調子兒誕生的, 帶著一種能夠讓人被吸引的腔調。
海音寺溯遊能夠感覺到這是好聽的, 但是這似乎並不是發自他內心的感受, 而是被這樣的腔調強行塞進大腦的一樣。
強烈的異物感在他的腦海中產生, 很快,那種奇怪的感覺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陌生的熟悉感,屬於他又似乎不完全是那樣,在幾分鍾之後,他的心情才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