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把名片推到章主管麵前,雙手手指交叉隨意地擱在小腹前,他正坐在主管的辦公室老板椅上,語氣不疾不徐:“這是你家親戚?”
“啊,不是啊,我不認識他啊,席總您說笑了,我哪有這麽有錢的親戚。這是最近新招的快遞員,聽人事部的說是川美畢業的藝術生。我知道他看上去很張揚,但是業務能力好哇,給我們叢林貓物流公司拉了很多新顧客,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特殊技巧,反正那嘴挺會說。”章主管站在他對麵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也不知道怎麽席年親自來問這個人。
席年表情不變,說了句:“我就是他拉來的客。”
“啊?!”章主管眼睛都瞪圓了。
席年雙手擱在桌上,身體向前傾,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問:“對他了解清楚嗎?”
“挺清楚的,不是對家派來的間-諜,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來這裏打工多半是被父母逼著出來體驗生活的。他一天就幹十單,幹完就浪去了。不過……”章主管微微蹙眉。
席年撩起薄薄的眼皮睨他:“嗯?”
章主管彎腰湊近席年,小心翼翼地說:“他工作第一天就跟人打聽咱們這兒的領導都有哪些,還在網上查找咱公司的信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席年垂眸,把那張名片重新拿過來看了一眼,想起那頭飄逸的長發,竟然聯想到了【信癢之神】。但是自從【信癢之神】火了以後,很多人都模仿他的造型。所以也不稀奇。
一分鍾後,席年麵無表情道:“圖謀不軌。”
之後他告訴章主管,從明天起他要偽裝成快遞員在公司明察暗訪,不許向員工透露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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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紀仰睡了個日上三竿才開著他另一輛寶藍色的跑車來倉庫,現在倉庫隻有少部分員工在整理堆積如山的快遞。
他優哉遊哉地往裏走,步伐輕快,嘴裏還哼著小曲,眼角眉梢都是吊兒郎當的笑意,一看就不像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