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紀仰某部位傳來疼痛,手上也沒什麽力氣,扔出去的枕頭一點殺傷性都沒有,掉在席年身上時像棉花一樣被彈到了地上,席年手裏的酒杯隻堪堪晃了一下,本人卻紋絲不動,可見這攻擊的力道幾乎等於零。
紀仰對自己怒其不爭,趴到**,捏著拳頭悲憤地錘了一下床,嗷嗷哭了起來。更發現自己嗓子啞了,因為昨晚嚎得厲害。
席年把酒杯放下,高大的身軀走過來俯身說:“抱歉,我會負責的。”
“你!”紀仰指著席年,他漂亮的眼睛泛著水光,睫毛輕顫,氣得不輕,看上去又可憐又委屈。嘴上卻放著狠話,“老子才不要你負責!”
他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深呼吸一口氣,說:“我難過不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而是因為以前我都是1,你明白嗎?如果昨晚我是1,我現在肯定不會哭。”
席年看著他,沒什麽反應,似乎無法信服,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那下次你做1,我一定不會哭。”
“我……”紀仰氣結。
席年嘴角微勾,淺淺笑了一下,笑得矜持從容,氣定神閑。往日的精氣神又恢複了,深邃的眸子裏煥發神采。
一夜之間,跟昨天那個狼狽又虛弱的席年判若兩人。也是一夜之間,跟往日那個席年更判若兩人。
紀仰一時都看晃了神。
忽然席年問:“所以你是接納了,不討厭是吧?”他覺得紀仰應該是邁過這個坎了。
紀仰愣了一下,別過臉去,無聲地表示不想提這個話題。他算是知道了——席年其實已經知道他的秘密了。
就是不知道席年是如何知道的。畢竟薛償是不可能告訴席年的,而且這件事被紀弘量隱藏得很好,幾乎不會有人能繞過紀弘量打探得出什麽內容。而且一旦打探,必定會被紀弘量知道。
可是爸爸到現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