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對司望動的心。
可能真的是因為除夕那晚的蘋果吧。
那又過於輕率。
但不那麽輕率,他也無法解釋他為何第二誌願會報司望的學校。
大概從那時起,他心裏有了他的位置。
在後邊才一次次打著同鄉的幌子,跟司望接近。
一塊閑聊閑逛,一塊吃飯。
一塊睡覺。
一次次,得寸進尺。
不過,得寸進尺之後,也沒敢去想過地久天長。
司望這人很好懂,脾氣秉性、家人朋友,稍留個心眼一思索、一打聽,就能全盤了解。
和蘇白不同,司望擁有著健全的家庭,背負著許多人的期盼,很能夠為他人著想。
甚至能為他人委屈自己。
蘇白從不懷疑司望對他的感情,哪怕司望從不在嘴上肉麻地言說,但眼睛總比嘴巴能更好地傳情。
可是司望也過不去父母那一關,蘇白很自覺地不願讓他為難。
畢竟這段關係的開始就是蘇白先造的孽,與司望無關,如果不是蘇白私心作祟,他和司望會一直是橋歸橋路歸路的普通朋友。
對,連好朋友都算不上是。
他們性格差異太大,有時候三觀都不合。
蘇白已經記不清楚,被司望有意無意地喊過多少次騙子。
他告訴自己不必在意,汙名什麽的打小都被迫認領;何況他也承認,自己對司望有所隱瞞。
隱瞞身世家庭,隱瞞他接近司望的真實目的。
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隻是心髒深處某個角落,會隱隱作痛。
等到發現問題時,已然開始潰爛流膿。
他信不過司望,信不過他們能天長地久。
不提司望父母那一關,單是他們倆三觀的碰撞磨合,就已經在相處的一年後開始初現疲態。
什麽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不過就是蘇白為分別時不會鬧得難看,而提前做好的心理預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