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想留在家裏,但由於職業的關係,他不出門就沒有收入。
何況他和巧巧也要結婚了,多攢一點家當是一點。
“嫂子,有需要我帶回來的東西嗎?”臨行前,蘇鏡特意多此一舉地問嫂子。
果不其然沒得到回應。
自他這次回來,嫂子都沒怎麽搭理過他。
當然,嫂子也沒搭理過其他人。
她這樣的態度引得家裏人不滿,饒是還在坐月子,就被大哥找著莫名其妙的由頭,打了好幾頓。
一時間家裏雞飛狗跳,媽咒罵嫂子水性楊花狼心狗肺,爹氣得差點把剛出生的小侄子扔出去。
蘇鏡冷眼看著,看嫂子幾時能掉下眼淚。
很奇怪,她像是天生沒眼淚似的,被這樣對待,都安靜如常。
侄子的名字是嫂子取的。
畢竟家裏人都沒文化,且也沒心思為外來的一個野種取名。
小白。嫂子這般喚著孩子的名,沒有為侄子冠上姓氏。
蘇鏡也並不知道嫂子姓甚名誰,更不知道侄子的生父姓甚名誰。
嫂子不屬於這裏,她甚至連名字都不願意留下來。
蘇鏡不明白她到底在堅持些什麽。
走之前蘇鏡還去看望了他的老朋友宋醫生。
他沒有大哥那麽狼心狗肺,自然還是想著醫生的救命之恩。
醫生也不太待見他,隻是沒有直接趕他走。
“你也該成家了,醫生。”蘇鏡說,“不為你自己,也為宋老先生。”
“我爺爺對我沒那麽多要求。”醫生擺弄著他滿院子的草藥,“他隻希望我幸福快樂,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治病救人。”
所以蘇鏡想,自己跟這些知識分子沒什麽話說。
而他與醫生所謂的“師徒”情誼,也早早地因為這一次次的沒話可說消磨殆盡。
蘇鏡與巧巧結了婚,在春天裏。
他們定居在鎮子上,住師父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