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望是個好孩子。
從高中剛認識時,蘇白就知道。
這人竟然會認認真真提醒他在學校不要抽煙。
多麽遵紀守法的好孩子。
如果好孩子沒有對他冷著一張俊臉,蘇白得抬手摸摸他那看起來像是磨砂質感的寸頭。
高中時老班為提升班級學習效率,倡導男生留寸頭女生留齊耳短發,據說可以簡化梳洗的過程,節省時間用於學習。
不過這倡導過於腦殘,班上似乎隻有司望一個堅持貫徹了三年。
像蘇白這種不聽話的,甚至還反抗老班權威,一直留著齊肩的長發。
上大學後司望似乎意識到留寸頭過於像勞.改.犯,也漸漸留長了頭發,不過沒蘇白那麽誇張,就正常長度,洗好吹幹後一抓很蓬鬆。
每次辦完正事兒,司望習慣性地從頭到腳洗全身,蘇白自告奮勇地幫他吹頭發,自己發梢滴水成河都忽略不計。
“你這樣會感冒。”司望說。
“沒事,屋裏有暖氣。”蘇白說。
但司望堅持幫他吹幹了,吹幹後覺得太亂還幫著梳理齊整。
像有什麽強迫症。
“其實我們可以自己吹自己的頭發。”某天司望終於反應過來。
但吹風筒的噪聲太大,蘇白喊:“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司望給了他一拳頭,這事兒就意料之外地翻過了篇。
互相吹頭發這事兒傻是傻了點兒,但這會顯得他倆對彼此有一定作用。
微不足道的滾.床.單作用,包括事後服務。
例如眼下也在遵循著老規矩。
“我以為你都忘了這茬。”司望垂了眼,似專心於手上的吹風筒。
他聲音還是很能區別於風筒的噪音,蘇白沒法裝聾,隻得訕訕道:“我記性很好。”
重逢那天是被興奮衝昏了頭腦,盯著司望處理完燙傷,就直接夢會周公去也。
“你手好了吧?”蘇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