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邊,夜晚涼風襲來,池映帆一個人沉默了許久。
打開手機,給杜林煜打了電話過去。
秒接,而且對方輕微的笑聲都傳了過來。
池映帆說:“城郊那個溫泉,現在出發如何?”
那一頭接到電話的杜林煜都驚呆了,他以為池映帆之前說考慮一下,已經是拒絕他,畢竟兩個人的感情已經升溫到了那個地步,下一步要是約出去,不發生點什麽說不過去吧。
而且,這個點才去,擺明了就是要過夜。
杜林煜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那我們……”
“你開車來接我吧,我找家咖啡廳等你,一會把位置發給你。”池映帆並不給杜林煜任何肯定的回答,他自己沒有想好,隻是一時衝動想這麽做。
“好,我馬上收拾準備,我們十一點前,一定可以泡到溫泉。”
“嗯。”他心裏也有些亂,出去轉一轉,或許好一些。
對於已經實習兩個月的何瞰,又是一個加班夜,寫字樓一樓大堂的電子鍾跳轉到了二十三點,年輕的梁靜靜剛跨出公司大門,哇的一聲就哭了。
毫無預兆的哭聲,讓站在梁靜靜身後的何瞰嚇了一跳。
何瞰因為經常加班睡眠不足,眼窩下多了一片淤青,輕聲問:“你怎麽突然哭了?”
“何瞰,我堅持不了啦,我覺得我快要被逼瘋了。”梁靜靜越哭越大聲,哭得撕心裂肺,雙肩都在微微顫動。她家雖說不是什麽富裕家庭,但也是從小被父母寵著長大的,這段時間經曆的一切,卻比她人生前二十多年加起來的苦還多。
何瞰輕歎了一口氣,他又何嚐不是呢?
曾經以為家裏父母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才是真的苦,畢業之後在辦公室裏上班,脫離土地就不會再辛苦,實際上,那是另一種精神上的苦。
他也不想再堅持了,每天工作隻是在重複的做一件事,打電話,約見客戶,上門拜訪,簽單,拿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