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燈光照亮室內的小片空間,在飄窗上投射出人影。
朦朧的光影裏依稀可見,寧知蟬正跪坐在地上,姿勢看起來十分別扭。他上半身費力地向前傾,腦袋卻微微低垂著,像一件造型詭異的、任人把玩的器具,按照瞿錦辭的意願,被*縱著起起伏伏。
紅色裙擺隨著他的身體小幅晃動,很輕地散開來,像南港夜色裏一朵正在凋謝的花。
“了了。”瞿錦辭的聲音輕微嘶啞,垂眼看寧知蟬,不失客觀地評價道:“你最近好像又瘦了。”
臥室的地板材質堅硬而冰冷,寧知蟬不知道已經跪了多久,膝蓋處皮膚被磨得發紅,整個小腿都麻木著,幾乎失去知覺。
瘦削的腰背被屈成情色的弧度,骨骼從皮膚下輕微凸起,暴露在室內微冷的空氣中。
身體傳出的痛苦持續不斷,似乎暫時將意識隔絕了起來。
寧知蟬的神色有些茫然,好像沒能很快理解瞿錦辭言語的含義、又或像根本沒有聽到瞿錦辭的聲音一樣,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他機械地繼續動作,不知為什麽,瞿錦辭突然伸出手,很輕地碰了碰他的臉。
瞿錦辭的手養尊處優,指尖柔軟溫暖,緩慢地向後滑,而後碰觸寧知蟬後頸靠近腺體處、明顯凸起的骨骼,也很輕地摸他的頭發,用一種似乎並非全無感情的、容易被誤會為愛撫的方式。
寧知蟬的動作頓了頓。
皮膚表麵傳來的觸感是真實的,但他想自己或許是真的誤會。
愛意能被刻意製造,深情可以信手拈來。
寧知蟬有些麻木地想,他和瞿錦辭之間不存在感情,但好在做過很多次愛,身體已經非常熟悉,具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把頭埋低了些,眉頭忍不住皺起來。
喉頭被異物侵略的感覺令寧知蟬開始嗆咳,但與此同時,他卻聽到瞿錦辭暢快的喟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