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被打開,瞿錦辭站在門口,屋內濃鬱的焚香氣味過度膨脹似的漫出來。
書房陳設全部使用深色,由於天氣原因,采光不佳,此刻房內灰蒙一片,充斥著一種怪異的壓抑感,也難以看清楚每個人的表情。
“錦辭,你來啦。”宋易勳的聲音很沉悶,從牆壁表麵被反**回來。
書房的布局也很怪異,除了正常的辦公區域,內側有一處與之割裂的空間,靠牆擺放著一張檀木桌子,桌麵上零散地擺放著造型怪異的法器,正中是一台蒙塵的金色香爐。
青灰色的煙氣從燃香頂端飄到半空,產生令人煩躁的氣味。
宋易勳上好香,身影穿過窗口霧氣繚繞的遠山和雨後的陰霾天色,向瞿錦辭走過來。
“這些天為你媽媽的事情,你憔悴了不少。”宋易勳說,“我們盡快聽完律師的話,你也好早點回房休息。”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麵色溫和,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個對待兒子真切關愛、和藹可親的模範父親,而對他來說,妻子瞿宜珍的離世實則根本無關緊要,聽她留下最後的話甚至有些耽擱時間。
眼下正在麵對的一切都讓瞿錦辭心情不悅,他對宋易勳無話可說,徑直從他麵前走過,站在窗口,把窗子大開著,驅散屋內令人厭煩的氣味。
莊叔關門退了出去,屋內隻剩下必要在場的三人。
齊瀚簡單說明了幾句,便開始宣讀瞿宜珍的遺囑。
遺囑並不複雜,除卻表達一些遺憾,內容主要是針對財產的歸屬問題。
瞿宜珍是瞿家獨女,即便由於身體原因,常年以來一直是宋易勳在代為管理產業,但在法律上依舊是瞿氏龐大的財富真正的持有者。
她將名下小部分流動資產留給瞿錦辭,但考慮到瞿錦辭閱曆尚淺,未免給瞿錦辭造成過大的壓力和負擔,在他結婚生子之前,瞿氏的公司股份和其餘大部分產業將暫時交付宋易勳。不過仍有附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