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李興就不樂意了,吼道:“頭都磕了,禮也送了,你說不同意就不同意啊?再說了,老五都叫了你這麽久的爹了,難不成就白叫了?”
“你閉嘴。”郭曉年吼了一聲。
李興皺緊眉頭,道:“反了天了郭曉年,你居然敢對我大吼大叫的,這日子你還過不過了?”
唐林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是怎麽和我兒子說的,但是這事兒沒得商量,你們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打官司,我隨時奉陪。”
認幹兒子的事是他們的一種習俗,並沒有任何法律上的保護,真打了官司他們也不占理。
郭曉年自知理虧,道:“不用打什麽官司,這孩子我來養。”
“嗯,希望你們別再來對我兒子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說完唐林就走了。
漸行漸遠的高跟鞋聲音,是祁鶴樓宕機的腦子裏唯一清晰的聲音。
李興氣急敗壞地把祁鶴樓推出門去,隨即又開始和郭曉年吵架了。
祁鶴樓站在大院裏,聽著屋子裏雞飛狗跳的動靜,雖說以前他們也吵,可是很少挑過年過節的日子吵架。
沒一會兒吵架聲就停了,緊接著而來的是陰森如死的寂靜一片,還有瓢潑大雨來得突然,從頭到腳淋了祁鶴樓滿身。
他很少會哭,在他尚不成熟的意識觀念裏麵,哭是孬種才會做的事情,尤其是男的就更不能哭了,哭就等於軟弱。
可是他在這場雨裏紅了眼眶,糊了他滿臉的,除了滿天席卷而來的大雨,還有鹹濕的熱淚,和在雨水裏很難分辨。
沒一會兒郭洋就從屋裏衝出來了,他想也沒想就一拳砸在祁鶴樓身上,把人打倒在地,像踢一條狗似的猛地踢在他身上。
“為什麽每次都是你,你一出現就晦氣,大年夜的日子,你還敢來找晦氣,你怎麽不去死?”
郭洋恨死祁鶴樓這個厚臉皮的狗皮膏藥了,自從他搬到家裏來之後,他爸媽三天兩頭的就吵架,日子過得雞飛狗跳的,從來就沒有消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