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酒力的連青山在自己的金盆洗手大會上開懷暢飲,直接的後果就是酩酊大醉了一場,在客棧人事不省地宿醉了一天一夜。因此,他錯過了白天與夜裏發生的諸多好戲,對弟子們心力交瘁艱難度過的一日一無所知。
即便如此,他一睜眼還是直覺出了異常。
首先是端盆進門遞洗臉水的林儒安不太對勁。瞧他嘴上冒油的滋潤樣兒,似乎是剛剛飽餐了一頓,嘴都沒來得及擦。
但北望派素來勤儉(主要是窮),平時的吃食多是清湯寡水,也就昨夜的宴會上讓眾人放開肚皮大飽了一回口福罷了。可這都過去一晚上了,總不至於一覺睡醒,嘴上的油還沒被枕頭抹幹淨吧?
但要讓連青山懷疑自己的弟子偷偷吃了頓大餐吧,他又覺得不太可能。他把這次帶出門的盤纏在腦海裏來來回回數了三遍,也著實摳不出多餘的錢讓門中弟子胡吃海喝地揮霍。北望派的錢袋子要是有這份從容,哪裏還需要仰仗他範兄弟的資助來辦金盆洗手大會
“師父您總算醒了,您這都醉了一天了,身體可有哪裏不舒服?先洗把臉醒醒神?”
連青山點點頭,沒覺出林儒安有其他不妥,權當是自己多心又或是醉糊塗了,接過臉盆挽袖洗了把臉,整肅了衣衫。
他覺得神清氣爽了稍許,遂問:“你大師兄呢,讓他來見我。如今他是代掌門了,為師有些事要與他交代一番。”
林儒安:“大師兄他……”
大師兄重傷臥床,來不了啊。
林儒安不善言辭,雖然今早與師兄妹們化壓力為食欲吃香喝辣的時候就編排過哄騙師父的說辭,可臨到陣前,他卻因為緊張手心出汗腦殼發暈索性忘了詞。
這可如何是好?
“師父您起了嗎,我能進去嘛?”救兵小師妹江雲雀及時趕到,甜甜地在門外敲門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