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止才思泉湧,在院中石凳上坐了一整天,日落之前,三條計策順利出爐。
羊毛氈進度也沒落下,羅月止停筆之時,手邊已經蹲了兩隻雲朵一樣雪白綿軟的羊毛氈小兔子。
他去灶房撿了兩顆赤豆黏在小兔子臉側當作眼睛,又朝李春秋討來些胭脂,點在小兔子的耳朵鼻子和圓嘟嘟的臉蛋上,便算是大功告成。體型稍大的那隻送給李春秋,小些的那隻送給了青蘿。
兩人見到這胖嘟嘟毛茸茸的小東西都喜歡得厲害,青蘿更是眼睛都直了,從來靦腆的小姑娘甚至原地蹦了兩下,手裏小心翼翼捧著小兔,說什麽舍不得放下。
“阿止,你從哪兒學來了這討人喜歡的手藝?”李春秋笑眯眯地拉過羅月止的手,叫他站到自己身邊來,“也教教娘可好?”
羅月止心想,雖不是什麽名貴的小玩意兒,但用來解壓確實很不錯的。娘親願意學,也算多個好玩的小東西叫她打發時間。便滿口答應下來。
誰知盯上這小氈件兒的,並不止家中女眷。羅月止十歲大的弟弟羅斯年從書院放課回家,一進門看到這小兔子,當時就拽著羅月止不叫他走了,非得讓他哥也給他戳一個。
這孩子趕上了好時候,出生後一年便裹在繈褓裏隨爹娘進了皇都開封,吃得好穿得好,小小年紀胖得像隻滴溜圓的兔猻,生生把羅月止拽了個趔趄。
“阿升你要把我胳膊拽斷了!”羅月止討饒,“給你戳、給你戳……我也沒拒絕不是?快鬆開!”
羅家的第三子羅斯年,小字阿升,家裏頭的人都這麽叫他。他不像二哥幼年時有出眾之才,不著急參加童子試,便沒像羅月止那樣十歲出頭的年紀便早早學大人取了表字。
羅家夫婦這次真是怕了,決定絕不再揠苗助長,隻讓羅斯年老老實實、按部就班地念書,表字更不著急,二十歲成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