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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所謂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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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月止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過後了。他頭疼得好了一些,叫青蘿給煮了洗澡水,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遍。李春秋整上午都惦記著兒子身體情況,看他終於出來,早早吩咐廚娘熱好飯菜,等他在廳裏吃飯。

羅月止當真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母親了,總之餐桌旁就娘兒倆,也不管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邊吃飯邊詢問家裏的近況。

李春秋能說什麽,隻重複家裏都好,不叫羅月止擔心。

羅月止埋頭幹飯,李春秋便拿著幹淨的布站到他身後去,替他一點點擦拭頭發。

羅月止擋了一下:“這怎麽使得,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怎麽不是小孩子。”李春秋輕輕拍他手背,不叫他攔著,“才剛剛二十歲出頭呢,再過二十年說這話也不遲。”

李春秋捧著兒子烏黑的頭發,低聲問:“你小時候,在蔡州,娘親都是這樣給你擦頭發的,記不記得?”

羅月止兒時的記憶很多都模糊了,又無法坦誠交代,突然感到一點微妙的悵然。

他思緒隨意飄散,腦海中出現個荒唐的想法:倘若他並沒有覺醒現代記憶,又從沒參加過什麽童子試,一家人還在蔡州老家,他隻作為一個最普通最尋常的小孩子在李春秋膝邊長大,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樣,應當是段不錯的人生。

羅邦賢也不至於在皇城之中艱難養家,積勞成疾落下病根。

或許很多事都會比現在更好。

當然,也不會再遇到趙宗楠。

羅月止垂下眼睛,隔著宿醉頭疼,心頭五味陳雜。

“你昨兒個那麽晚回來,好險沒把你關在外頭。”李春秋不知他所想,隨口和兒子聊著天,“我本以為是你那巷子裏的朋友將你送回來的,早上細細問過場哥兒,卻覺得好似不是。我還問他怎得不去叫我們起床,誰知場哥兒說,那送你回來的人專門吩咐他天色已晚,莫要煩勞府上的長輩起身,場哥兒還真當真了。你說這事兒……顯得咱們家多不懂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