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哥,能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時夕有些冒昧地問,“我想聽。”
“我的故事嗎?”小海低頭笑了一下,淡然地說,“說說也可以。”
“反正這個故事也快到頭了,不說的話大概沒有人會聽到了,”他歎息一聲,將一朵花插在花泥上,一個別有意境的插花作品已經漸漸在他手下初具雛形。
“不要這麽說,人生還很長,”大概因為有抑鬱症的原因,時夕覺得小海的言論總是過於悲觀。
在他看來,小海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的,包括他自己,還有那幾個大學生,莫先生,還有那個頗為神秘的翟雲飛,他們幾乎都被小海某方麵的魅力所折服,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個奇異的男人。
到底是什麽經曆讓他變得這麽悲觀厭世。
時夕很想知道。
“我的故事,也不過是這個大千世界中沒有那麽好命的人裏的其中一個罷了,也許本就是不值一提,這個世界上比我艱難的多的是,他們仍然堅強的活著,我會變成這樣歸根結底是我不夠堅強。”
今天的小海,話匣子一打開,就格外的能絮叨。
有時候,遇上一個願意安靜的聽你訴說的人,也是種幸運。
生命中的苦總是源源不斷,可是卻很少有人願意聽別人的苦痛。
“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隻是一個對愛情有著無限憧憬的單純少年罷了。”
小海看向時夕的目光變得柔軟,就像透過時夕可以看到昔年的自己。
不過是十幾年而已,他卻好像是耗光了一生的情感,變得垂垂老矣。
“這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小海說。
的確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甚至隻能說殘酷。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少年從十幾歲到三十多歲的拐賣史。
十多年前,夏海還是一個有些懦弱,單純敏感的少年,有一個離異帶著兩個孩子的單親母親,母親是個事業型女強人,離婚後自己白手起家做起了一個知名服裝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