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不律眼前一片血紅,憤怒如同瘋狂野馬將他的理智踐踏得粉碎。有人在他耳邊蠱惑,憤怒吧,將冒犯你的敵人撕碎。有人在他耳邊竊竊嘲笑,真可憐,你又變回了那個隻能依靠手中武器的孤兒。
他用無神的雙眼掃過瑟縮在一起的孩子們,護在他們身前的織田先生,年幼的入侵者,還有站在他身邊的醫生。醫生是無所不能的,是他從小到大的信念。明明醫生就在這裏,可他還是失控了。
森鷗外拉著如精致人偶般的紅發青年離開殘破戰場,“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年輕人處理,我去二樓休息。”
“裏包恩,我們來談談吧。”
光與暗的界線從名偵探與黑手黨首領腳下消失,站在一起的兩人如黑暗雙子。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幾乎是同時開口,他們默契無視未成長起來的彭格列首領,邀請隱藏在不遠處的彭格列第一殺手。
兩人微微歪頭,帶著純粹的惡意,用暗沉如黑淵的目光挑剔打量瑟瑟發抖的小兔子,似在計算獲得完整兔皮的最佳下刀處。
房間內的兩人很安靜。
森鷗外坐在木質地板上,他撫摸著枕在他大腿上毛絨絨的腦袋,安撫這個孩子躁動不安的情緒。森不律背對森鷗外,蜷縮著身體,閉著眼睛享受醫生的安撫。
“知道錯在哪裏嗎?”
“戰況判斷錯誤,敵我雙方實力預估錯誤,還有…沒有信任隊友。”
“很好,這本來是場友好的試探,孩子沒有受傷,火焰是入侵者的特殊力量。不過孩子們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屋子,目睹了現場,才會受到驚嚇。頭還疼嗎?”
“好多了,眼睛好像有些問題。”
森不律慢吞吞起身,不舍地離開醫生溫暖的懷抱,乖巧跪坐在醫生麵前,讓醫生查看自己的眼睛。
“沒問題,問問天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