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逼仄的地下房間,燈光“啪”地亮起。
如同待宰牲口一般的哀嚎聲從房間四處接連響起,夾雜著鐵鏈子瘋狂撞擊晃動的聲音,精神不正常的顫抖囈語,裹挾著惡臭一股股衝擊向門口西裝革履的人。
“嘖。”
鄒文彬皺起眉,厭惡地用手掩住鼻。
隻見不大的房間裏竟擺著七八個肮髒的巨大鐵籠子,裏麵蜷縮著一具具早沒人樣的軀體,被光線刺激得蠕動顫抖又蜷縮著後退,發出一聲聲畜牲一般的嗚咽低吼。
蜈蚣般的疤痕遍布,蛆蟲在早沒了人樣的“畸形人”們的身體、臉上、頭發裏......扭動。
又噗噗掉落在地上。
但與這些鐵籠不一樣的是,角落裏擺著一個一米高的大肚花瓶,裏麵塞著一個人。
臉上疤痕猙獰,兩眼早就成了兩個黑紅的窟窿,枯朽醜陋勝過骷髏,四肢盡無早成了光禿禿的棍兒,活著都成了一種侮辱。
——卻無甚表情,明明比其他籠子裏的人還要慘,卻好似格格不入。
竟帶著一種消磨不去、堪稱可怕的隱忍自持與作為人的尊嚴。
“艸!”這一幕卻讓鄒文彬瞬間來了火。
他兩步過去,摘掉口罩“呸!”地一口就吐在了林執玉臉上
第一次在學校看見這個被稱作”生物天才”的學弟,他就打心裏厭惡林執玉這幅總是冷靜專注又霽月光風的模樣,卻不想都到這時候了,林執玉還沒變成一條在他腳下歇斯底裏舔他腳底的狗!
不過轉瞬他突然笑了。
“你還不知道呢吧,林執玉,你爸和你妹妹昨天都死了,嘖嘖,那死得可真慘喲,沒一具完屍,不過比你強點就是,我可聽說阮三爺......啊——!”
一口黑紅的鮮血突然噴了滿臉,鄒文彬驚恐地大叫。
聯想到他前幾日偷偷給林執玉注射的實驗室新研究出的某種病菌,他雙手抹了把臉,看著手上的血止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