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執玉,你說你知錯了嗎?”
暗黃得近乎沒有的燈光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吱呀搖晃,肮髒惡臭的空氣裹挾著歇斯底裏的瘋語和呻.吟,寸頭男嗤笑著掃了眼周圍瘋了的“畸形人”,又居高臨下地看向他。
“嗬,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忍。”
熟悉的恐懼和滔天恨意席卷全身,林執玉驚懼地看著眼前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他拚命地逃,拚命地掙紮,可早沒了四肢的他卻好似一根可憐的棍兒,連一分一毫都挪動不了。
他看著不知何時又成了這幅模樣的自己,還有突然出現將自己死死禁錮的大肚子花瓶,隻有他的腦袋能從花瓶口處伸出,他竭盡全力,隻能從喉嚨發出囫圇破碎的氣音......
下一秒,臉上又驟然傳來劇烈的痛楚,好似烈火焚燒,劇痛入骨,生生刮著他的靈魂。
“毀了他這張臉不夠,三爺說了,有眼無珠的人要什麽眼睛呢?”
“你說是麽,林執玉?”
“!”滿身冷汗止不住顫抖的林執玉驟然醒來。
昏黃的光下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仿佛被一層層紙糊住的聲音從遠方飛來,林執玉的五感好似都消失了,過了好幾秒才聽到那一聲聲......
已經沙啞得不行的”哥哥”。
林執玉緩緩回神,才發現謝遊晝滿眼通紅,眸底黑如地獄,整個人好似修羅一般,竟也嚇得他一愣。
“小...遊......?”
“哥...哥哥!”
謝遊晝已經瀕臨瘋狂邊緣,好在這一聲將謝遊晝拉回,林執玉眼前一黑,身前就多了一具火熱又硬邦邦的身體。
謝遊晝的腦袋沉在林執玉頸間,帶著溫度的氣息讓他猶如深窟的心髒緩緩得到填補,“哥哥,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我怎麽了?”
林執玉緩緩抬起手,輕輕揉了下謝遊晝的腦袋。
“我喊你很久,你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