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晚期, 蒙古虎視眈眈,權相賈似道眼見國朝內外受困,風雨飄搖, 朝不保夕, 便幹脆耽於蟋蟀之樂。”
“能為一國之相者,便是鬥蟋蟀, 也鬥出了一本《促織經》,引出後世無數《促織誌》、《促織譜》……婉成這樣喜歡昆蟲,來日豈不也要成為各中專家?”
雍正一麵批奏章,一麵同婉襄說話, 但卻沒有得到她的任何回應。
“婉襄,婉襄?”
他抬起頭好奇地望著她, 一連喚了她數聲,才終於得到了她的注意力, “你怎麽了?”
雍正心中到底擔憂, 直接從寶座上站了起來, 走到婉襄身旁,下意識地去探她的額溫。
“並沒有發燒,怎麽好像魂都燒沒了。這幾日都是如此, 從那天的後湖回來就不對勁,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裕妃說了什麽麽?”
婉襄握住了他探她額溫的手, 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裕妃娘娘並沒有說什麽,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月份大了,身子越加笨重, 有時候有些喘不上氣來, 思維也變慢了。”
雍正在她身邊坐下來, 靜靜地望著她:“婉襄,你在撒謊。”
她仍在思考,婉平、婉襄、婉成這三個名字的含義,她不明白這世間為什麽會有這樣巧合的事。
而這幾日她無數次想要聯係尹楨,想要讓他給她一個解釋,通話卻始終都沒有被接通。
她好像是被拋棄了,就像是那些獨自登上飛船的宇航員一樣,一個人漂浮在闌珊的星鬥之間,不知道哪裏是盡頭,沒有盡頭。
而她腹中的弘曕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時常無規律地踹她的肚子,就像此刻一樣。
弘曕用力地踹了她一腳,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額上冷汗涔涔。
但也成功地將話題導向了另一個方向。
“蘇培盛,速傳太醫!”
他朝著殿門大吼,婉襄很少見到他有這樣焦躁的時候,但麵對她的時候仍然把焦急藏在溫柔之下,“婉襄,你怎麽樣,是不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