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府著人回報, 四月初時的確有一件吉服丟失,弄丟的是那拉側福晉的。”
婉襄沒想到她第一次和那拉氏發生交集,卻會是這樣的事。
“管事的太監想著時間還長, 又想著上報之後恐怕要受責罰, 所以便隱瞞下來,如今重新趕製了一件。”
所以那一日的事情, 若還原一下應當是有人偷拿了內務府的側福晉吉服,趁著生麵孔多,便混到了畫舫上去,而後再哄騙嘉祥, 對她下手。
“可是這件事上的偶然性似乎也有些多,她怎麽能知道嘉祥一定會上那艘畫舫, 又怎麽能知道嘉祥一定會落單給她機會呢?”
雍正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筆,神色不善。
“傳朕旨意, 內務府所有與吉服失竊有關人員, 盡數送入慎刑司, 依罪行輕重懲罰,不必再來回報。”
婉襄不打算為他們求情。
若是他們能早些上報,或許她很快就能將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不錯過最佳的尋找證據的時機。
“若是此人早已經偷竊了吉服,製定了計劃,無論嘉祥是否上了畫舫, 她總會找到機會傷害她的, 倒是不必拘泥於這個問題。”
雍正的話更是令人心灰,處置了武晚沐還不夠, 仍然有人這般虎視眈眈地盯著嘉祥。
若如這般猜測, 那麽那個人便如同大海撈針, 即便有烏蘇氏口述容貌之後的畫像,也很難再尋到了。
她這時恨不能立刻知道凶手就是小寧嬪,這樣的話,至少五月之後她就不必再擔心什麽了。
婉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繼續修補著一隻粉彩過枝牡丹紋碗。
弘曕已經有十個月大了,嘉祥用過的餐椅此時便留給了他,平日裏用膳,總是他們一家四口,這隻碗放得離弘曕太近了,便被他打碎了。
所謂“過枝紋”,是碗內的花朵延伸到了碗外。這隻碗內有三朵牡丹,兩朵是粉牡丹,另一朵則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