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好久沒有在這個點醒來過了, 哪怕嘴裏還在嘀咕著話,沐知的眼皮還是一個勁地耷拉下來。
好不容易抬起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沐知掙紮著想將自己從對方肩頭支起來, 但在嚐試了半秒鍾後, 便索性就著這個姿勢用腦袋去蹭了蹭江綏之。
腦子困歸困,但沐知還是清楚感覺到對方因為自己的動作不僅停下了腳步, 就連襯衫下的肌肉都繃緊了不少。
抬著手去替人揉了揉, 沐知打著哈欠,還是軟聲細語和江綏之打起商量來。
“你以後可以早點回家嗎?”
在困得不行的情況下,沐知在說話的時候無意識會拖拉著調子,再加上他這會兒的嗓音又輕,好好的一句商量說出來就跟撒嬌一樣。
“等你好困啊,”他嘀咕道, 眼中翻起因為哈欠而彌漫起的水霧, “下次我都不想等你了。”
江綏之凝視他良久, 隨後緩聲點出了事實:“你可以不等我的。”
他也從來沒有要求懷裏的這個人類等過自己。
但沐知卻是聽了搖搖頭。
“不行,不能不等你, ”他對此很是執著, “外麵又黑又危險, 萬一你出事了怎麽辦。”
“我會睡不著的。”
“可你剛才睡得很熟,”江綏之無情戳穿他,隨後還友善提醒著, “睡熟到臉上還留著印子。”
蹭一下抬起手捂住了臉,沐知腦中的思緒也隨著對話的開展逐漸清醒了過來。
“這是意外, ”他眨眨眼, 熟練甩鍋道, “誰讓你回來那麽晚的。”
江綏之似乎是笑了下, 他嘴角的弧度不是特別明顯,但還是被沐知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新奇地將腦袋湊了上去,沐知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江綏之捏著後脖頸又按回了原位。
“這棟房子裏沒有活人可以用的藥,”他垂眸,“明天要是感冒了又不肯走,我可不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