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乾坤殿禦醫長被人密請進間破草房。
**一人,被粗布破褥捂得嚴實。
破屋,破褥,下人。
本無不妥。
可看到床邊坐的那人,白髯老者心下“撲通”一跳。
“紅菱姑娘……您怎麽在……”
話未說完,肩上一緊,被直接提到床邊。
紅菱道:“廢話少說。”
白須長者忙應一聲:“是。”
他掀了一點被角,瞧見那人身上痕跡,心中略明。
這被褥乍瞧灰破,內裏棉瓤卻柔厚溫幹,貼身布料更是講究。在旁伺候的又是麒麟帝身前的大侍女。
約摸……是麒麟帝不願叫人知道的“體己人”。
他摸**那人手腕,餘光又瞥見那腕間青黑掐痕,去了甲的淋淋指尖,心中直道:“作孽”。
白須長者上手摸了兩把。
紅菱問:“如何?”
白須長者搖頭:“脈端直而長,直起直落,大災難救……”
紅菱道:“隻是難救,並非不能救。”
老君點頭。
紅菱:“那就好。”
她見老君麵色為難,又道:“陛下有言,乾坤殿中靈藥仙草,任您挑用。”
老君麵色微緩,摸出紙筆,邊寫單方,邊又摸脈,忽而手中一頓,神色大變。
紅菱心下莫名一跳,道:“怎麽?”
白須老君不語,閉眼皺眉又在玉衡腕上摸了兩把,人忽而跪地,嘴唇顫道:“姑娘,這人……這人……老奴不敢亂治……”
紅菱斥道:“何意,莫非陛下都使喚不動你了?”
老頭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伏跪道:“老奴怎敢違逆陛下,是他……是他……”
紅菱皺眉:“嗯?”
老君瑟道:“他脈中凶煞甚重,老奴未能及時察覺,仔細摸過後才發現其中又隱一脈,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是……喜。”
“……”
紅菱怔怔道:“你說,你說的……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