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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 降穀零也有些不知道事情該如何收場了。
大半夜的應邀來到了好友舊宅,本以為是終於觸碰到了友人心中的柔軟之處,但神代以知果然就是神代以知, 出乎意料的硬核。
“以知。”
他叫了好友的名字,神代以知偏過臉來看他, 這個角度也特別的好看, 尤其是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在溫柔的月光下……打住。
麵對神代以知略帶疑問的表情, 降穀零歎了口氣, 問道:“你想證明什麽呢。”
“東江……”
“他的話是真是假有什麽意義嗎?”降穀零將手上的鏟子扔到地上, 走到神代以知的麵前站定,雙手扶著他的肩膀,灰藍色的眸子盯著好友, 語氣頗為冷靜,“何況能證明這件事的方法有很多,沒有必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
“你是說我極端?”神代以知抬起眼睛, 語氣有些不好,“我是為什麽……”
然而降穀零隻是注視著他, 眼神裏是對他的擔憂。
神代以知忽然眼睛熱了起來, 他抬起手抵住了鼻尖,轉過頭去。
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不配和他們當朋友, 尤其是在自己被遷就的時候,他的朋友是溫柔又正直的好人,他明明不該和他們有什麽交集的。
但是不該做他也已經做了,自我主義也好, 腦子有病也好,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的東西他是不會放手的。
“對不起, 朝你發脾氣了。”神代以知低頭說道。
降穀零抿了抿嘴,眼中的憂愁反而更加重了些,他想再說些什麽,卻聽到角落的門打開的聲音,許久未維護的門發出吱呀地刺耳的聲音。
神代以知抓住了降穀零的手腕,兩人一起看向那個方位。
腳步聲,踩踏在落葉上。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從牆後繞了出來,銀色的長發在空氣中劃過漂亮的弧度,帶著冰冷的氣勢站在了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