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窗簾隔光很好,日上三竿時才有細碎的陽光透進來。淩潭一夜無夢,睡的特別好。念著還得往回飛,衛重霄沒怎麽折騰他,早早就給他洗了澡換好睡衣放回**。
淩潭很久沒睡過這麽踏實安穩的覺了,全身都處於一種極度的放鬆狀態,四肢隨意地纏在旁邊人的身上。
他覺得自己仿佛一直飄忽在天際,如柳絮一般無依無靠。如今一下子踩到了地麵上,四處都有了真實感。
好像航行在大霧彌漫的海上,他順著燈塔走出了迷霧,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家。
沒有那麽多過不去的坎。他想到這句話,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屋中的空調溫度打的很合適,淩潭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下意識往自家Captain的肩窩裏鑽了鑽。
衛重霄已經醒了,看見他的小動作,笑了笑揉揉他的頭發:“下午才去機場,你還可以再賴會兒床。”
淩潭的聲音懶懶的:“我睡不著了,但我也不想起床。”
“那,聊會兒天?”
淩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他身上,點了點頭:“你知道嗎,以前我特別討厭我的名字。”
“嗯?為什麽?”
衛重霄將一隻手臂墊在他頭下,手輕輕撚著他烏黑的發絲。
“那會兒老師留了個作業,解釋自己名字的含義。我查來查去翻了各種字典,就記著一個‘潭者,淵也’,是深水的意思。我覺得一點也不敞亮,就不喜歡。”
“我到覺得有另外一種解釋呢。”
“什麽?”
衛重霄看著他的眼睛:“淩萬頃之茫然。”
淩潭撲哧一樂:“你可真有文化,咱比不上。”
“你想想,‘越過浩瀚無邊的茫茫水麵’,不美嗎?”
“美美美!你那麽會說話,以後我讓你給我講故事。”
衛重霄放開他的頭發,轉而撫上他的側臉:“忘掉以前那些不開心的,記著我說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