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爾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雖然那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傷口,但他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這是怎麽弄傷的?在包紮之前有沒有妥善處理?消毒了嗎?如果是摘花時弄傷的,會不會有細菌殘留在傷口裏?
可是這些問題卻不能說出口,因為這樣無微不至的關心並不適合出現在上司與下屬之間,更何況卡維爾現在不能對陸鳴展現出半點兒善意,否則一切努力都可能白費。
卡維爾冷下心腸,抖了抖手中的韁繩,白馬信步向前小跑了起來,很快就把陸鳴落在了後麵。
白馬跑出去幾十米之後,卡維爾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陸鳴仍然站在原地,很執拗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那身影小小的,拿著花的手臂垂在身側,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有一瞬間卡維爾甚至不想再顧忌什麽詛咒,隻想迅速的返回去,把這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抱進懷裏,溫柔的安慰他,然後收下他精心準備的花束,誇他做得很漂亮,手藝很好。
但是不行,魔王是沒有任性的權利的,他必須為大局著想。即使已經非常心疼,但也隻能非常克製的悄悄回頭看一眼。
陸鳴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直到白馬的影子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才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他心裏有點兒委屈,就不免對卡維爾有些怨氣,但他也是明白的,卡維爾沒有義務縱容他,他隻是個下屬而已。但陸鳴總覺得不該這樣,他本能的抗拒卡維爾冰冷的眼神,懷念那個書房裏溫柔的微笑。
不知怎麽回事,陸鳴感覺自己曾很多次見過那樣的笑容,這與他的記憶有著很大的偏差,陸鳴一時陷入了混亂之中。
手裏的工作幹不下去,陸鳴幹脆偷偷跑了,他出了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忽然想起來自己以前在星月網咖辦了會員卡,於是便打算去那邊消磨一下時間。